用刀(1 / 2)

由于清理了不少人,贴身的太监也被送走了。

在徐太医的建议下,王爷的伤药汤水需要精心照看,随身事务也需要一个妥贴的人,池侍妾身子不方便,佩心就被调来临时帮手。

不知道是池问柳遭遇太惨还是跟画寻花态度有关,佩心没再像原来那样明显敌视池问柳,而是细致周到的打理包括她饮食起居的一切,非常尽心,池问柳觉得过意不去,偶尔同她闲聊两句,说声谢谢,她也都温温柔柔的答应,两个人之间竞然渐渐能相处融洽了。

画寻花什么都没有留意,好像已经把要送佩心走的事忘了。

宣王试了好几次,只要一提到画寻花,池问柳就打岔,要么说别的,要么讲笑话,总是能把话题岔过去。

在试过几次之后,他也就不提了,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是人家小两口吵架,再热心也显得多余。

眼线清除,画寻花他们也不再那么避人耳目,江湖儿女坐不惯车,直接换了马,只是豪车官道,跟在后边不能任意驰骋。

画寻花松垂着缰,神情散淡寥落,信马缓荡不知道在想什么,柳如烟在后面和朋驳商议良久,催马赶上,和他并肩而驰。

“阁主,都拷问过了,没有结果,但在双喜身上找到这个。”她递上一块白布。

画寻花在马上扫了一眼:“他怎么说?”

柳如烟:“死不承认,不过这白布上沾有麻醉散,捂住口鼻会使人短暂窒息,事实证明池姑娘也是先晕过去才被人扔下的。”

画寻花目视前方没有说话。

柳如烟等了一会儿,试探道“池姑娘身上有阁主的凤铃,会不会是被人误会了身份……”

“不会,”画寻花淡淡打断:“误会身份应该把人掳去灭口,而不是丢在野外,身上的信物也被丢弃,明显是很清楚她的身份,但不愿意被别人发现。”

画寻花说到这里回头扫了她一眼。

柳如烟低下了头。

麻醉剂是她随身携带的药,池问柳的身份她也知道,画寻花有理由怀疑,她对他的心意彼此心知却又说不出口,他已经留了面子,她无话可说。

“所以是自己人干的,”画寻花说了出来,“这个人不但清楚她的行踪,还对我们每个人的性格反应非常了解,才能做到事情发生后这么长时间都没人知觉。”

柳如烟沉默,这范围已经很小很明确了,无法辨解,她索性沉默,半响才道:“是属下失职。”

画寻花看她一眼,难得柔和道:“不怪你,是我的疏忽,甫一上路就发生这么多意外,是我这个做阁主的无能,累你们跟着辛苦,”

柳如烟喉咙一热:“我……”

“大家都不必自责,”画寻花打断她:“这更加说明敌人远没有我们想象的迟钝,已经准备了周密的反攻,今后的路更难更危险了。”

“兄弟们不怕!”说到危险,柳如烟瞬间豪气显露,一派江湖儿女的本色。

“好!”画寻花亦豪情满满:“传令弟兄们,打起精神,龙潭虎穴,铁剑金枪,比比看谁的刀硬,打一场快活!”

“是!”柳如烟被激起斗志,昂声答应。

两匹马并肩而行,身后一路风尘。

朋驳远远跟在后面,眼中露出赞许,微微点头,妙俨一眼看见,顺着他视线再看看前面,若有所思,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前面两人并肩驰了一会儿,都没再说话,柳如烟知道自己应该退下了,可满肚子的话如哽在喉,从没这么迟疑过。

画寻花好像知道她的心思,只静静骑马,没有催促。

“阁主,”又过了一会儿,柳如烟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向你保证,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朋前辈做的,你信吗?”

他冷漠的态度也掩饰不住一身忧郁,孤傲的让人心疼,她不是为了剖白自己才说这些的,是想为他分担一些,他已经很苦很累,她不忍给他多增加半分疲惫。

他目视前方,整个人始终像一片淡雾。

柳如烟心中泛起阵阵酸痛,说不清什么滋味。

“我相信。”他清亮的声音将她整个人瞬间燃亮,“我相信,”他又清楚的说了遍,回头对她笑了笑:“师傅的为人我比你了解,而威名赫赫的凤鸾堂柳堂主,江湖任侠的磊落我又岂会不知,你不会觉得,我这个阁主只会疑心杀人,是个刻薄猜忌的阴险之徒吧?”

不知道什么东西热热的,涌上来哽住了胸口,怎会,她看着他,心中无声的说,在如烟眼里,你是最好最好的……

临近边关,官设的驿站已不似一路来的安静,兵卒马匹渐多,边城寂寞,除了官差来往还有许多换值的士兵聚在一起消遣休憩,驱赶不便,他们露营的时间越来越多。

池问柳单独有了一间帐篷,而宣王的主帐中,则添了许多亲兵驻守。

白天仍旧同车,一路说笑,晚上扎营,散步,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