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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露白,湿润的空中飘着鸟叫声,院子里的鸡鸣声也此起彼伏,村子里的人们陆陆续续起床开门务农,开始新的一天。

史志安背着装了衣服食物的背篼,怀里藏着媳妇给热的煎饼,腰间藏着老爹给的钱,大步的走在路上,他要去镇子上的书院里,给弟弟史在然送上家人的关怀,附带还有做哥哥的迷茫。

另一边,今年准备下场考秀才的史在然已经边默背书籍边绕着书院跑了几圈回到了宿舍,他先去不远处的厨房打了热水,拎着水回去加上缸里的冷水,提去茅房关上门,麻利的洗了个澡,虽然洗澡是麻利,穿衣的时候还是磨磨蹭蹭的伸手伸脚,嘴含笑意的欣赏了一番自个儿挺直流畅的身板,这洒满晨光的身材喔,甚帅!甚帅!着实俊美!

史在然边想还边笑嘻嘻的念叨了出来,门外等着如厕的室友周几捂着肚子生气的大叫:“甚帅,甚帅,我看你是肾衰啊!你又把地弄得湿淋淋的啊!老子要解决内急啊!你搞快点,套了裤儿快点出来啊!”

史在然哈哈大笑摸了一把自己的腹肌,套上衣服,叫:“周简单,你给我吟诗一首,我就放你进来!”

“吟诗吟诗!你这个脑袋固化的史二锤子!快点出来啊!”周几捂着肚子蹲在门边,真是,昨日就不该贪嘴又吃辣菜又饮冷水。

“吟诗一首,立马出来!”

“你这该死的二锤子,就该卖去大东挖煤矿!你仔细听着!”

“周大才子快请!”

“腹内金银是宝库,拉朽摧枯功盖你,肚量撑下宰相船,憋不住了,二锤!”

“哈哈哈哈哈,腹急拉肚子,你拉肚子就早说嘛,真是的,来来来,大爷里面请,小心地滑啊,你这英才盖世好肚量,可别把金银给落外面了!”史在然开门拎着空桶哈哈哈笑着跨过已冒冷汗的周几。

“滚呐!”

“哈哈哈哈哈……”

史在安在半路上放下背篼歇了会,吃了煎饼又继续走,村里到镇上要走一个半时辰,村里的两头牛农忙后就成了牛车在附近几个村拉人,赚的钱离当初集资买牛的钱已经不远了,可惜今天不是斜塔镇赶集,牛车不去那里。到了镇上,他先去药铺抓程冬麦从方三娘那里讨来的药方,杨耕吏一家常年在外奔波,对于常备药很有经验。程冬麦回来说起听到的诸多讲究,听得全家都很是惊奇。比如腹泻要看寒湿腹泻还是暑湿,湿热,情况不同要吃的药就不同,不过夏季腹泻多与饮食有关,藿香正气散最适用。

镇上有两家药铺,一家叫徐记回春堂,一家叫品信堂。家里常去的就是品信堂,品信堂是附近几个镇上最大的医馆,看病大夫有3个,做收买药材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在隔壁镇都开收药点了,大侄子史四杰就在那边跑腿。史在安当药铺学徒的堂弟史在全就是在品信堂。这小子小时候扭着大人来镇上赶集,一直好奇打望,还手脚欠得很,这也摸那也摸,挨了大哥几钉锤,在地上滚来滚去发疯撒泼,没想到一脚踹了个白菜箩筐踹出白菜,露出个昏迷的小孩,阴差阳错救了品信堂当家人陈多福的外孙女,小姑娘跑出来玩被人贩子迷了装白菜筐里,要不是这闹脾气的一脚,人就被带走了。

一脚结缘,史家没要品信堂的谢礼,实在是太贵重了,推拉了几回,史志粮和家里人一商量,就想把孩子送去当学徒,这孩子精力旺盛,读书也坐不住,逃课出去漫山遍野的跑,去学点费脑子的耗耗精力,也是他的一出路。史在全回家还是挨了打,在集市上躺地上撒泼真的是太丢人了。

还好孩子渐渐大了,沉稳了不少,不然史在安实在不敢想象堂弟在药铺地上滚来滚去的样子,若是那样,怕是来药铺的病人都会觉得自己病情比堂弟轻。

史在安去了药铺,正看到堂弟在中药柜前飞快走来走去,打开个柜子,用戥秤的铜盘一舀,又伸手划拉出去一下,一看秤尾应是合适,又走到前柜边在纸上倒下药材又转身去秤药,忙中有序。

史在安不需要排队看病,直接就去掌柜处告知要抓药,又把药方给了掌柜,说是给小弟的备用药。掌柜姓陈,是陈多福的大儿子,史在全一脚救下来的孩子就是他外甥女。当时去史家送礼就有他。

陈掌柜接了药方仔细看了看,方言:“这些药方倒是挺合理的,你们自己想的?”

史在安说:“我们村不是来了一个耕吏吗,他们家常年在外奔波,问他们打听的。”

“倒是听在全说了,你们村现在能人多,你家在然要考秀才,现在又落户了一个耕吏,要发旺起来喔。”陈掌柜先转头看了眼还在沉浸式抓药的史在全,又对史在安说。

“我们兴国越来越强大,我们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要是还在逃荒哪还有管什么秀才考试,更别说现在还有教你种地的夫子。”史在安满是感慨,虽然他没有逃荒过,但听长辈说起以前的经历真是满眼辛酸泪。

“这也是,你这些药不用抓。”陈掌柜摸了摸胡子。

“为啥不抓,你们可别……我们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