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就这样静悄悄的过去。

一身纯白孝服的凤婺始终坐在小院门口抱膝等着亲娘，直到得知垅家送回了一块刻有凤雪柔名字的灵牌才冲向凤牟天书房。

书房内紧捏垅家书信的凤牟天双手颤抖，信中大致意思是垅家希望凤家能让有辱垅家的东西消失，不然……

满满的威胁占了大半张纸。

那该消失的东西当然就是凤婺。

“家主，你看……”书房中的凤家长老们表情为难，欲言又止。

“这事我会处理！”凤牟天闭着眼，无力的抬手把人挥退。

“可惜了，这孩子如此好的天赋！”有长老惋惜长叹：“凤家无能啊～”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迎着冬日的朝阳晨辉，闯入书房的凤婺被凤牟天带进了漾城城外群山之中。

这里白雪皑皑山脉叠嶂，草木繁密，虽然还是外围但出没的任何一只妖兽都足以碾死一个六岁的幼童。

凤婺不哭不闹安静的跟着。

山上到处都是高大的树，遮天蔽日，阳光透不进来，地上只有破碎的剪影。

一棵大树下，凤牟天对凤婺启口的声音压抑沙哑，缓缓道：“生死由命，皆看你自己造化。

如果你侥幸能够活命，将来对凤家有恨有怨就冲我凤牟天一个人来，把你赶出凤家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与凤家其他人无关！”

说完把一个小包裹和灵牌扔在满是枯叶雪渣的地上，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去，眼中尽是无言的苍桑。

二女儿的头七，他却来亲自断送才六岁外孙女的活路，捂着胸口心撕裂般绞痛。

看着那一夜白头，仿佛苍老了百岁的伛偻弯背老人。

凤婺泪水在眼眶涌动，大声对着凤牟天背影喊道：“外祖父，凤家养我六年，我不恨，我不怨……”

童音久久在山林回荡，是发泄也是道别！

凤牟天趔趄中身形停顿，仰头，老眼泪水满目，加快足下脚步离去。

……

山林中雪在掌心静静的凝结成冰！

凤婺久站后擦掉眼角的最后一滴泪！

她心里对凤家不仅没有怨恨，反而还有感恩，她知道在凤雪柔最艰难的时候是凤家顶着压力为她们母女倆挡风遮雨，让她有了六年的快乐时光。

如今虽成孤儿，但与其怨天尤人，不如抓住机会改变！

自己的路，靠自己走出来！自己的命运，也掌握在自己手上！

凤婺眼神一厉，抬头对天空大喊：“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我心向阳，绝不自哀自怜！”

给自己振奋气势后倔犟的挺了挺小小身板，捡起身边被扔地上的小包裹和一块灵牌抱入怀中。

擦拭掉灵牌上的灰尘，许诺道：“娘，婺儿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

“你说遗憾没有真真切切看过这花花世界，所以画不出最真最美的画，今后女儿带你踏遍千山万水，画尽这世界的美丽！”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凤婺脑中响起一个软萌童音。

凤婺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盘成手镯的黑藤枝，这是她从小用自己的血由一颗种子养大的契约灵植。

目前实力和她一样弱，堪比练气一层。

唯一比凤婺强的是：它是一株空间系灵植，体内另有乾坤，能利用空间屏障为凤婺驱寒避暑。

还可以存放一些东西，但是现在它的空间只够放下凤婺的小包裹。

具它自夸将来可以气吞星河宇宙，现在只是佛性低调的蛰伏阶段。

所以凤婺称呼它为佛心藤。

一人一植将去往何方，凤婺在预知母亲死讯后就有了答案。

“去帝都！”

“去帝都干嘛？”

“挖坟！”

“挖谁的坟？”

“我娘亲的！”

“……”

佛心藤愕然，想说一句：你这个不孝女。

但善良的它还是忍住了改问：“为什么？”

凤婺冷声道：“垅家废物不配与我娘同衾同穴！”

哎！佛心藤叹息：“你娘是陪葬的，挤在别人墓穴里，所以你应该说要挖的是垅家大少爷的坟。”

凤婺狠狠瞪它一眼。

“我娘不是陪葬品！”

“逝者已逝，就不能让她安息嘛？”

“我娘生不愿入庞家，死又岂是心甘情愿。”

凤婺表情坚定：“娘，是女儿无用，在你生前护不了你，但你死后我必要还你自由！”

“志向不错，可去帝都的路你认识吗？”

“不认识！”凤婺说的理直气壮。

“……”

佛心藤觉得这小主人现在只适合画大饼。

“但我认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