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其姝(三)(1 / 3)

“陈世子。”谈怀玉面上淡定朝他一颔首。

陈浮确飞身下马,理了理衣间皱褶:“听说谈姑娘一向不屑与我们这些平庸之辈交往,怎么还有闲情来这赏菊啊?”

众人的目光随之都聚焦在谈怀玉身上。

“谁跟你是我们啊?”柳文清小声嚷嚷,送了个白眼。

谈怀玉捏紧双手,微微低着头:“今日天朗气清,秋风和畅。恰逢文清相邀,故来此地。”

像是打在棉花上轻飘飘的一拳。

陈浮确轻哼一声,径直走过。

“你是何时与陈浮确扯上了关系,没想到他竟这般无礼!”柳文清面上换上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不过,这样看来那些传闻果真可信。”

“哦?”

“听说他儿时翻墙进了邻居家里,毁了高家好不容易种成的宝贝树苗;没过多久玩游戏,躲进棺材睡了一下午,后来还是嬷嬷见棺材板敞开才发现躺了个小孩;稍稍长大些,祭祖时怕阴间的亲人吃不饱穿不暖,于是在坟前点火烧银票,足足几千两呢。”

“这确实……”谈怀玉的脸上露出罕见的吃惊。

“承东街上的府邸,没有一家没被他翻墙进去过;上京城中的角落,他甚至比禁军还清楚。”柳文清补充,“当然没少被如硕公主教育。”

“孩童心性终是被磨成一块宝玉。”

柳文清瞪大双眼:“听着陈浮确小时候栽跟头你不觉得内心舒爽吗?”

“我与他既无深仇大恨,那些事自然与我无关。只当是个孩童心智未全之时犯下的糗事。”

柳文清依言点点头:“那你可要小心些,陈浮确那人最是记仇。可不知道他那根筋搭错了,竟是针对起了你。”

谈怀玉听了这话,心中暗暗表示赞同,落到前方陈浮确意气风发的背影上的目光也深了几分。

陈浮确刚一落座,便听一人笑道:“哟,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往常从不参加此类集会的世子也来了?”

说话者正是“深受其害”的高家独子,高成耀。

“怎么?你来了我不能来?”

“你早晨吃辣椒了,这么呛人?”高成耀无奈摇头,“对我也就罢了,那谈姑娘又没招你惹你,你也那般对她。”

“呵。”陈浮确嘲讽一笑,“别被她小家碧玉的长相给骗了,实际上她可谓是巧舌如簧。”

“何以见得?”

陈浮确咬牙道:“反正就是。”

高成耀年长陈浮确两岁,两人从小一起闹腾闯祸,感情甚笃,他自是熟悉陈浮确的一举一动。

见着陈浮确恼恨面容,高成耀心中明朗。原来是在这姑娘身上吃了哑巴亏啊。

高成耀笑道:“谈将军骁勇善战,军中无一人提起他不对他钦佩的。他与你同为武职,要不差人引见交流一番?”

“不用。”陈浮确摆了摆手,“还有,不准称我为‘九如’,这字听着就像个姑娘。”

“好,好。”高成耀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中满是无奈,“明年便满十七了,我在像你这般年纪之时,可是与阿淑成了婚。而你的身边却半分动静都无,这叫人好生着急。”

“阿娘叫你来当说客的?”陈浮确抿了口酒,淡淡地看向他。

高成耀无可奈何:“你还是这般让人束手无策。”

“成亲,不就是一男一女凑合着过日子吗?”陈浮确咂嘴,“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这话可不对。”高成耀指了指自己,“这不有现成例子吗?”

“你俩的确令人羡慕,”陈浮确一顿,“不过,就算这样,嫂嫂的手上也没少伤疤……”

高成耀眉心跳动,话中关心尽显:“何时何处?我怎会不知?”

“早好了。说是为你做菜伤到的。”

“阿淑一向如此关心我,我曾劝过,她也不听。”

陈浮确见高成耀眉开眼笑,没好气道:“真没出息。”

正说笑着,见一华服貌美女子走到空地正中,和着琴师吹起玉笛。一曲毕,即兴吟诗,获得满堂喝彩。

“那是林家长女林菁菁?”谈怀玉转头瞧见柳文清一脸惶恐之色。

声音不小不大,可落在鸦雀无声的宴厅里确是清晰可辨。

霎时间,方才嬉闹的人都停下动作,只是盯着谈怀玉。

谈怀玉浑身像定住般,一阵粟栗,皮笑肉不笑地悄声询问柳文清。

“众人一向是见风使舵,尤其是林菁菁最是关注陈浮确。定是他们见你方才被陈浮确针对,有意排挤你,故意没事找事,就等着挑你错处呢。”

怪不得。

柳文清本来不喜欢陈浮确,却不敢在面上露出分毫。

谈怀玉还只当是柳文清惧怕陈浮确的家世呢。

“哦?”林菁菁闻言转身,走近几步,衣间的佩环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