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辞末无奈地摇摇头，他想过自己的身份终有一日会被舒窈窈发现，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所以，舒窈窈问一半，又不直接挑明，是什么意思呢？

她在试探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应？

褚辞末自认为很会识别人心，这回，倒是真看不透舒窈窈心里在想什么了。

不过，他倒是能确认一点，舒窈窈此刻心情不佳。

他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这些天，他跟舒窈窈都相处得好好的，偏偏在她发现他的身份后，心情便不好了。

所以，她是对他真实的身份很排斥？还是因为觉得一直被隐瞒被欺骗而感到愤怒？

如果是后者，诚恳的实话实说，哄哄兴许还能好。

倘若是前者……他要是跟舒窈窈摊牌承认他就是日昇总裁，舒窈窈会不会立马将他扫地出门，再也不理他？

一时间，褚辞末竟是陷入了两难。

走错一步，便有可能跟舒窈窈一拍两散。

他跟舒窈窈如今还是“合法夫妻”，他没想过刚领证没多少天就离婚。

褚辞末给刘异打了个电话，告诉刘异不用查了。

他已经知道舒窈窈因何而情绪突变了，没必要再让刘异大半夜去瞎忙活。

只是……现在要如何继续维持他跟舒窈窈之间的关系，这是个问题。

坐在床边沉思片刻的褚辞末，拿出手机，给杜乘欢打了个电话。

此时的杜乘欢，正应方鼎轩的邀约，在酒吧打算来个钓鱼，钓一下邹瑶和林威，看看他们会不会真的暗中对方鼎轩下黑手。

要不是手机上铃声加振动模式，她根本就听不到有电话打进来。

本来她不想接的，但看到来电显示是褚辞末，想着褚辞末没有什么事肯定不会主动联系她。

杜乘欢看了眼离她不远处卡座上正在喝酒的方鼎轩，冲他打了下手势，示意自己要去趟卫生间。

确认方鼎轩看到后，杜乘欢才起身拿着手机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寻了处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杜乘欢才接通了电话，“啧，今儿是吹的哪阵风，你小子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

褚辞末也没时间跟杜乘欢调侃，再晚些，他怕舒窈窈带着满肚子的怨气睡着了，那明天只怕是会对他态度更冷。

“欢姐，我也不瞒你，实话跟你说吧，我跟一女孩儿，相处两年多了，但是……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只以为我现在就是个破产的穷光蛋。”

“我本来想着，这样相处也挺好，但她好像已经发现我爸妈是谁了，你以女性的立场，帮忙分析一下，她现在是什么想法？”

杜乘欢贼兮兮的笑了下，“哟，我弟他们都说你成天跟当和尚似的，不近女色，敢情你偷摸的跟人家女孩子厮混两年多了呀，藏的挺深呀！”

“姐，你要笑话我以后尽管笑，我现在挺急的。”褚辞末了解舒窈窈的性格，像她那样从小没得到过什么温暖，在欺压中长大的人，心理防御很强的。

一旦舒窈窈觉得跟他这种身份的人深交会受伤，必然会与他拉开距离。

即便不跟他离婚，也不会如现在这样跟他相处，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彻头彻尾的交易关系。

机械冰冷的相处模式，显然不是褚辞末想要的。

杜乘欢已经三十有一，论起感情经验，她无疑是最丰富的，褚辞末跟她请教，算是找对人了。

“就冲你遇上事儿第一个找你欢姐我，这事儿我肯定给你分析得透透的！”

禇辞末听着杜乘欢那边声音有些嘈杂，心知杜乘欢现在也不太方便说话，“成，你长话短说。”

杜乘欢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任何人都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如果你只是跟人家姑娘玩玩而已，她的想法你肯定也不在意。”

“既然你因为这个特意打电话来问我，那说明你还挺在意人家姑娘的想法，既然你在乎她，那肯定是要坦诚相待，你要是想跟她继续处，一味的骗肯定不行。”

“你要相信，女人心思都是比较敏感的，她要是觉得你嘴里没实话，肯定认为你对待这段感情不认真，不是她值得托付的对象，如果她图你钱，倒是无所谓，要是图感情，肯定会及时止损，省得受伤。”

“就看你是想跟她谈一段就算了，还是想长长久久下去，想长久，就不要欺骗，不论以各种方式的欺骗，都是欺骗。”

“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比起一味的拖着不清不楚，我宁可直面真相。一直拖着，对你是没什么影响，但是对她是一种无形的伤害，不要去耗费一个女人的青春，那是渣男行径。”

杜乘欢只以为禇辞末跟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正在恋爱的关系，所以自动带入的是禇辞末女朋友的角色。

不过，也大差不差了，没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