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what?(1 / 3)

她瞧着光滑的瓷砖上影射出自己模糊的身影,电话另一头喋喋不休,对方如似西游记里念经的唐僧,而自己就是那孙悟空,直让人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一样。

阮阮按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像是一片血色滩涂,脚下深陷泥泞,如果清白像是脚下的鞋,那么自己的鞋大概连模样也都看不清了,别人瞧见的光鲜,不过是没有看到自己落魄的那一面。

情绪像是火山口一触即发,她将手机拿到面前,也懒得听对方还有多少荒谬的言论未来得及说出口。

“刘其名!你有完没完?”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两个没有一丁点儿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是觉得你所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践踏我的尊严是吗?”

“我现在从内到外都是烂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开什么玩笑?爱情?去你妈的狗屁爱情!”

她曾想过一生有许多可能,而今那些念想死在了自己的前面,宣泄完长长出了一口气,就像是吐出了什么脏东西,转身进了洗手间,阮阮瞧着镜子里那张落寞的、挟着些许伤感的熟悉面庞,这一幕在脑海里的某一处出现过类似的场景。

攥着手机,飞快的解锁,点开通讯录,宋拙的号码安静的躺在那,却在下一刻迟疑,自己是有病吗?耍他吗?那跟刘其名有什么区别?需要时招手即来,不需要时挥手既去,那些混杂的想法盘踞着心与脑,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放弃。

转身走出洗手间的门,酒吧的台子上有人拉着小提琴,顺着昏暗的灯她遥望着邵烈身边多了一个陌生人,女人长发飘飘,自带着一股子仙气,这倒也不关阮阮的事,故而也没有多加关注,自顾自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百无聊赖点开手机。

忽发现手机里多了一个加了密码锁的相册,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搞的这个东西,更不可能记得密码。

她皱眉望着棚顶的琉璃灯,看到两两作伴的亲密情侣从自己身侧走过,看到台上的小提琴手动情的晃着身子,她甚至连那拉提琴的人会不会有严重的颈椎病都一并寻思了,酒精作用,脑子完全无法专注。

“生日?”

阮阮一边嘀咕一边咬着手指,将自己的生日输了进去,显示错误,紧接着又试了名字的缩写,也不对,将剩下自认为可能的排列组合都重新试了一遍,直到手机多次显示错误这才没了最后一丁点儿的耐心。

邵烈在一旁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余光瞥着隔壁盯着手机满脸愁容的阮阮,便同陌生女人交换了名片之后匆匆话别,尤见得那人恋恋不舍意犹未尽的模样,但还是识趣的离开了。

“要出去走走吗?”

“好。”阮阮扶着额,将散落的发丝向脑后拢,瞥着眸子看着手机,她还十足在意那忘了密码的上锁相册,不大甘心的点了点头。

哪怕是夜里,潮热的风仍不停歇的包裹着每一个人,走出酒店大厅,只站在台阶上,阮阮已经感觉浑身都开始冒汗,白皙的背上能明显的看到对称的蝴蝶骨,亦隐约能瞧见脊梁的凹凸,不消片刻,肌肤湿漉漉的,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

如同暗夜里的蝴蝶,微微晃着身子向前走,目光所及之处,是繁杂的法式建筑,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漂浮在天空中的,而并非是踩在坚实的土地上,若说醉了,实际上她仍不会走错每一步,若说她没醉,却仍愿意装成这副样子。

在一个岔路口,邵烈将手伸出去,恐怕再近十厘米,也就真的握住了阮阮的手臂,而现在擦身而过,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回头瞧着身后挺拔的男人,她笑靥如花,一小步一小步退着走,恐怕任谁看都会以为是调皮的情侣。

胜也喝多,败也喝多。

“邵总,喝奶茶吗?”阮阮双手背在身后笑着问。

他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故而重复的问了一遍,“奶茶?”倒不是说不喝,只是超出了自己的预估,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

“是啊,奶茶。”她从身后拿出两小瓶百利甜放到邵烈的面前,“含酒精奶茶。”

邵烈笑着接过酒,两个人揣着截然不同的心思,阮阮想着把他搞定,明年提成翻一番,抛去工作因素,做朋友也很不错,而邵烈想的是什么,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其实,我觉得百利甜超好喝,比威士忌好喝多了,你说的也没错,我确实喜欢酸酸甜甜或者像是奶茶的酒。”

“那为什么刚才会选威士忌?”邵烈捧着酒瓶轻轻抿一口,不管是什么酒,他都愣是能喝出一种品酒师的感觉,并非如同阮阮那般恨不得喊上一句干杯,仰着脖子就一股脑灌下去。

“有一种高于60度的伏特加,没等多长时间就上头了,如果是啤酒,喝几个小时还没感觉,时间都花在跑厕所了,四五十度的酒既不会早早不省人事,又不会像是中学习题上面接水下面放水。”她寻思了片刻,接着拉着长音道上一句:“刚刚好。”

“所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