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1 / 3)

什么洞?哪里来的洞?!

陈纾禾一懵,随即反应过来,周珩应该又看到未来的某个场景了。

于是她很淡定地轻轻拍了拍周珩的脑瓜:“醒醒。”

好在其他人都在研究壁画,没人看向这边。陈纾禾揉了揉周珩胸口的毛,“你又看见什么了?”

周珩一面羞涩一面努力回忆:“你抱着我往什么跟前凑,没走两步便掉进了一个洞里。”

陈纾禾问,“洞里有什么?”

周珩道:“也是壁画。但和外面的壁画不一样,里面的壁画人都有尾巴。”

妖?妖修?

佛塔不会无缘无故在上下两层开个洞,那一定是阵法结界。

陈纾禾分析给周珩听,周珩也明白过来,“我又预知了?”

“预知不可控,但有的时候极其重要。”陈纾禾悄声道,“先上去看看,我觉得那个洞有蹊跷。”

回神时,其余人正在讨论鬼叩天门与脚下这座佛塔的关联性。关联是一定有关联的,但画与实物再相似,也得参考其他参照物,比如彩虹。

这里看起来就不太像是能见到彩虹的样子啊!

陈纾禾将想法与嘉善说了,嘉善略一思索,认同道:“的确。还有一事是我不得其解的,便是佛塔里又怎会出现鬼修?”

是啊,佛克妖鬼,怎么论这鬼修都不应当出现在佛塔里吧?

“或许他们一开始并不是鬼修,只是游魂呢?”陈纾禾道,“无论如何,先去三楼看看,或许能有什么线索。”

此行不止是为了解决棠城魔患,更是意在救下那些前来探查却无故消失的人。

一行人上至三楼,嘉善先确认了这一层气息干净,这方迈步往里走去。

三楼比一楼更干净,只靠着内墙摆了六张供桌,每张供桌上都有一尊鬼佛像,青面獠牙两头四臂,佛像前摆着香炉,满满一炉的香灰。贡品已经彻底腐坏了,但明显看得出来,一年之内,甚至这里都有人拜过鬼佛。

不……

不止是鬼佛。

众人走到方才视线所及的方向时,赫然发现,那张桌上供的是一尊莲。

那道光就是这尊莲散发出的,干净、纯澈,不似这塔所有。穆淮惜将这朵莲看了又看,突然道:“这不是陈师姐半年前向圣女借去的法器吗?”

陈纾禾呆在当场:啊?

还有这一趴呢?

嘉善应道:“的确,半年前纾禾姑娘说自己总遇梦魇,便找我借了玉霄莲回破昭。”

陈纾禾知道这是嘉善在给自己讲前因后果,但讲了她也不知道,为何借给她的法器会出现在鬼修的老家啊?

她不敢说话,上前想仔细看看那朵佛莲。偏在此时,花辰发现那张供桌正对面的地上有一些碎片,她走过去一瞧,“是碎镜!”

话音未落,玉霄莲上再次闪过一道光,那道光照在铜镜碎片上折射出窗外,而陈纾禾恰好在光芒的路径中央——

她脚底下豁然出现一个大洞,转瞬将人吞了进去!

周珩在她怀里放声尖叫:“我就说!有个洞!你还不小心一点啊啊啊啊啊——”

陈纾禾轻飘飘落地,周珩还在闭着眼狂蹬兔腿,她有些哭笑不得,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别叫了,都没有跳楼机刺激。”

周珩骤然收声,“不对,等一下!兔妖醒了!”

陈纾禾还没来得及反应,怀里的兔子登时开始不安地扭动,嗓音也变了:“你谁啊?你放我下来!你敢伤我你就死定了!”

她默默把兔子放下地,兔子“嗖”一声蹿出去,跑了一圈发现无路可走,又强撑着脸面回来:“喂!那谁!你怎么把本少主带进来的,你就怎么把本少主带出去!听到没有?”

“抱歉,没有。”陈纾禾抱臂站着,居高临下望着兔子,“我的人呢?”

但显然兔子先懵了,“啊?我可以说话了?禁令解除了?”

他刚张嘴,喉咙里就挤出来一声尖细的“叽——”

陈纾禾头一次在一张兔子脸上看到了惊恐的表情。

她有些好笑,“你不会说话,我能听见你的心声罢了。先甭管你少主不少主的,我的人呢?你既然出来了,他去了哪里?”

兔子抱着两只小前爪,左扭扭,右扭扭,然后陈纾禾脑海中轰然炸响周珩的咆哮:“我焯!纾禾!这兔妖的力气突然比之前大了不少!我打不过了!”

方才那道声音怒道:“你才是兔妖!你全家都是兔妖!我乃妖族少主!信不信我让父尊捉了你烤肉吃?”

陈纾禾似笑非笑,“妖族少主?一只兔子?”

兔子瞬间安静。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三“人”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心了。

“我不是兔子,我是被我娘亲变成兔子的。”兔子垂头丧气,“她和爹说要历练我,将我变成